段誉摇头道:“这地方你可能有些误会,因为她们过得比我还舒服。那所谓的媚术,也只是个笑话,多一层保护伞而已!稍有知情的人都不难想象。”
龚婉思索道:“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但这事确实是你的误会。你只见到了事情的表面,没有考虑她们的内心。”
段誉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有两道呼吸乱了,转瞬即逝,猜是阿朱、阿紫在一旁偷听。
呵呵!微微一笑道:“他不也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想好好考虑,但更不想胡乱考虑。”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又聊到了木婉清身上,谈到一天在浴室中她吐血晕倒,吐得她那面幕上血淋淋地吓死人,却被小柳一眼识穿。
“这一计实在是太拙!”段誉一听就想笑。
“婉妹这是在你们面前,故意想引他揭开面幕,用她那誓言抢占正妻之位。”
龚婉点头道:“她那誓言,还有谁背不出来?只怕你妈都跟你强调了好几遍。”
段誉道:“是呀!怪不得他,我要揭了,那也麻烦。但你说错了,不是我妈,是我爹他。”心道:“我妈还巴不得呢!巴不得气死那‘修罗刀‘!最好一同也气死那’俏药叉‘!家里就恢复安静了。要不是这样,烦了!谁都惹不起,我也不必老跑你这儿来喘口气。”
“下山之时,师父命我立下毒誓,倘若有人见到了我的脸,我若不杀他,便须嫁他。那人要是不肯娶我为妻,或者娶我后又将我遗弃。那么我务须亲手杀了这负心薄幸之人。我如不遵此言,师父一经得知,便立即自刎。我师父说得出,做得到,可不是随口吓我。”木婉清这话本来没掺半点假,但连自己都显得底气不足,表面才更加霸道无理。
怪就怪在。这誓言是从秦朝的嘴里吐露出来,传入江湖。
他将玫瑰仙子大战南海鳄神的关门弟子孙三霸,编成一波三折的故事,大改特改,在酒楼大说特说。
龚婉道:“天下任何毒誓,总说若不如此,自己便如何身遭恶报。你妹妹的师父以自刎要胁,这誓确是万万违背不得,对父母更加违背不得。但以前不急现在急。主要还是担心夜长梦多,怕又遇上四大恶人之类的危险,保不住面幕,守不了誓言。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若用这个来要胁大师兄,占住道理,那就太没道理了。谁也不会心服口服。”
段誉暗笑她和几女一样对秦朝的称呼老是改了又改,这次成了大师兄,下次不知又会成什么来着。
龚婉边说边讲边解。表面好像说得很详细,其实还遗漏了很多。当时还有辛双清的两名得意弟子守在外面。他们不但是师兄妹还是亲兄妹,男的叫褚光明,女的叫褚光静。
褚光明的武功,自认只比龚光杰稍弱,但年龄还不到龚光杰的一半,一直觉得自己的前途必将十分远大,不料师门突然沦落为灵鹫宫的下属,美人儿师父竟坠落到……
一想就心痛,早知如此。那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未来忽然一片黑暗,前路像似多了层层迷雾……
褚光明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牵连,无辜得很!委屈之极!心生怨恨。既对头顶多出个不知道叫师公还是师父才好的秦朝恨之入骨,也对原来的师父、现在的师母辛双清怨气冲天。
早知如此,趁师娘对自己大有好感的时候,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未尝不能得偿所愿。这也不只是自己无耻,东西二宗的男弟子谁会不想一亲芳泽呢?
胆大的也不是没有,那些莫名失踪的师兄师弟便是明证。这也不是比自己这代开始,是在上一代,上上一代,这秘密便属于半公开化了,否则西宗又怎会不如东宗!
红颜祸水啊!
自己这么聪明!这么谨慎!都忍不住想冒险,别的师兄师弟自然也是忍了也忍不住。除了武功,难在难在不能明着来,否则在江湖上再难有立足之地,后果至少要比背叛师门严重许多。
以前那些男弟子会神秘失踪,像那霍红……难怪!难怪!难怪!
那不是被仇家暗害了,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问题是有那证据吗?
拿到了证据又如何!
谁敢直接拿出来说?
至于那些失踪的女弟子,那就更不好说了。知不知道都不好公开说,偷偷摸摸说,那像什么样。听那秦朝说什么潜规则,原以为听懂了,现在发现其中的道道还多着呢!
想了又想,更无心守门。心知怎么挡都挡不住众女,宫中四大护卫来了都一样奈何不了她们。不肯挨揍,便故意放水捣蛋,出工不出力。
众女当然不想有个男人守在浴室外,无一不想找机会狠狠地教训教训他。
“男弟子怎么守在女师父的浴室外?”
对这问题,辛双清总是避而不答。
有一次听秦朝说:“女人的年纪一大,便容易母爱泛滥。”才红着脸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