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婉听了轻松不少,强笑道:“自己都摸不清自己实力,别人又怎么摸得清。”
左右转了一转,道:“你这都要离开,实力一日比一日朦朦胧胧,别人见得越多越没把握摸清根底,时间久了,自然会感到不爽。好意,坏意?肯定都要摸清了才好对症下药。”
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没说,走之前静静地来了个拥抱,作为提前的送别。秦朝没再躲避。双手往头上一摸,一头长发转眼又成了一头短发,十个指头明显胜过十把剪刀。
龚婉看懂了。
内功上的修为具体如何?
这种表演明显比用嘴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书中枯荣大师替保定帝理发时便有过一次表演,既简单又实用,千言万语都不抵。龚婉被震呆的同时,手脚却不慢,漫开醉步,与脚踏凌波微步的小柳一人抢走一半落发。
抢得都很开心。
落发入手,龚婉第一次真心地怨气全无。对秦朝的事情,自认知道得最多,比小柳都多。换而言之,也帮他瞒住了小柳。原来一直比一般亲姐妹亲如一体,因为他,有了一段无法弥补的裂痕。
在他离开前,终于恢复到前所未有地亲近。
就在今天,秦朝将离开龚家酒楼,踏上前往姑苏慕容的万里长途,抢先段誉一步接近那天龙第一美人。凡俗之人都脱离不了第一的执念,自认不凡之人更脱离不了第一的执念。
欲望随理想翻倍增涨。
不只男人,女人也是。
“娘修炼你的混元一气功,果然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效率极低,跟你给我们的相比,完全不像同一门功法。请左柔姐帮忙改进了一下,却也只稍微提高了一点点。”
龚婉几次转弯抹角跟他说,目的无非也是为了让他帮忙。替母亲量身改造有美容功效的内功,至少在效果上要不输于人。当然也都想要超人一等,修炼成祸国殃民级美人。
她和钟灵、木婉清对母亲的孝顺都明显胜过对秦朝的感情,秦朝最相信的只剩下小柳。但这不是说小柳不孝顺。如果龚婉、钟灵和木婉清都不孝顺,就可以相信她们了吗?
对龚光杰,龚婉想孝顺都不知该怎么去孝顺,私下做了个约定:父亲有一天好人,女儿认一天父亲。
他现在是改做好人的回报大,还是做坏人的回报大?
在做好人的回报上添上了不小的一笔,总比不添好。
做好人可以名利双收,做坏人也不是不可以。这是龚婉很难认可他的关键,这种利益之徒与心目中的英雄好汉相差太远。为了父母好,却又不得不认。反之岂不是逼父亲往邪路上走?
那怎么行!
这是龚婉很难认可他的第二个关键,觉得这是他在利用自己的好心,强迫自己,不得不认。手段还是像以前一样卑鄙无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他想不失望都难。
相比之下,母亲要好多了。要孝顺,情愿把更多孝心都送母亲,最不好意思都还是要为难秦朝,要他再量身改造内功,更多满足母亲的心愿。
相比单独面对龚夫人,秦朝现在宁愿面对甘宝宝的百般刁难。就算龚夫人一句话都不说。仍像老鼠见了猫。转变随秦红棉和甘宝宝怀孕开始加深,那似乎应该往段正淳身上推?
不!
使她们怀孕的最大功臣不再是段正淳,是女人都怀疑秦朝有来自神秘师门的怀孕秘诀,几乎可以像灵丹妙药一样百试百灵。与医术通神的传言加在一起,想不越传越夸张都难。
到现在,秦朝都不敢轻易再给女人治病了。
比如龚夫人也有怀疑。也想跟他要个孩子。
秦朝怎么给?
该怎么解释?
不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才怪!
谁让钟母和木母隔了近二十年都不怀孕,他一来就一起都怀了孕,而且两位母亲自己都还没发现,偏偏又是他第一个发现,不怀疑他怀疑谁?
几位当事人都禁不住疑这疑那。
秦朝更忙了。
该怎么解释?
解释别又成了掩饰。只有暗下不断用老子问心无愧来自我安慰,至少可以让自己表现更无愧于心。总不能自己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别人见了后不更加怀疑才怪。
别说这没什么,最大胆都不敢说,最大度都大度不起。万一木婉清发狠来一个同归于尽,那恐怕比书中阿朱之死的误会还可恶。除非不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对象不再是自己。
解释不清的时候不如什么都不解释,任别人解释。说不得的时候不如什么都不说,随别人去说。不用怀疑镇南王有怀疑,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