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草包师兄皆都没有听出刘秀说的是反话,“铁指墨掌”卫飒满怀期盼,撸着刘秀的大脑袋,微笑道:“九穗,等会儿,别忘了给我们师兄敬酒,这是门规懂吗?”眼眸紧盯着一道菜肴而过,垂涎三尺,咂巴几下嘴巴,哈喇子已控制不住流淌下来。
哼!土包子就是这样没有教养,还没吃呢,就流口水。刘秀打心底瞧不起四名师兄,侧过大脑袋,不让卫飒乱摸,那会把刘家的福气摸掉的,嘴里却道:“知道了六师兄,你这么魁梧不凡,我敬你一杯酒,你要喝三杯才好。四位师兄,你们说对吗?”
刘秀还没拜入师门,已开始拉帮结派,攻击一名师兄,神不知鬼不觉中已拉来另外四名师兄做后援。
强华、韩子、邳彤木知木觉,只想到一顿饕餮美餐,可大哙其哚,美酒佳肴尽享人生口腹之欲,皆欣喜地点头附和刘秀的意见,“六师兄,海量!今个师傅定不会为难六师兄喝酒的,我们也要敬刘师兄三杯。嘿嘿!”三名呆瓜皆想着要“铁指墨掌”卫飒喝醉胡来,出丑一回。“铁指墨掌”卫飒会不会今日再拍碎一张八仙桌?
“好!”爽直豪气的卫飒和师弟们,四名少侠击掌相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跃跃欲试,争做大碗喝酒的英雄好汉。
刘秀没有想到算计他人,临了自己家里的家什会遭殃,害人反害己,得不偿失。见还有一人没吭声,不由转头看向刘玄,“闷雷惊天”刘玄,脸上怎么没有表情?这个呆瓜该如何捉弄一回呢?
刘秀走近栏杆,对着刘玄施礼,拜道:“十师兄,面生得紧,没来过春陵村吧。既然是本家就甭客气。喜欢狗吗?我家的狗可会叫了,看见我依栏杆上,阿黄也会跳上栏杆陪我着呢。嘿嘿!”言语犀利,不知不觉中,让刘玄变成刘秀家的老狗阿黄,区别只是一个会叫,一个闷声不吭。骂人不吐脏字,唬得刘玄没有一丝反应。
这次卫飒、强华、韩子、邳彤岁数已到明白事理的年轮,皆听出刘秀的言外之意,一起憋着笑,待看刘玄如何作对。
有人和他说话,刘玄不得不接口,坐在栏杆上和人说话不礼貌,知理懂节,明辨是非曲直,圣人的书早已看了三四年。刘玄觉察他坐在栏杆上面是不礼貌的事。小脸红透,跳下来,羞愧道:“不好意思十三师弟,适才忘了礼数。我也是春陵村的,不过是蔡阳西北那里的人氏。我与你皆是春陵侯的后人,以后要多亲多近。”恍然想起,又道:“哦!你说的你家阿黄的事,我不养狗,唯有一名弟弟,他倒喜好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到和你的阿黄挺像的。”
刘秀隐喻刘玄作不叫的狗,刘玄倒好,把他的弟弟刘固,比做一条叫唤的老狗,真乃一名呆瓜。
卫飒、强华、韩子、邳彤互视对方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眼泪湿透衣襟,擦拭着眼睛,还在嘘嘘不停地笑。两名师弟第一次见面,就耍心眼。刘秀是名奸诈之徒,作弄人来不显山不露水,言语中有机锋,与他说话,要停顿一会儿,想明白再应。而刘玄则老实不少,岁数虽比刘秀大两岁,却在接口时吃了亏暗亏,掉入阴沟还不明究理。
众人皆醉唯我醒,刘秀面色不改,也不给四名师兄脸色看,替刘玄念怀,苦恼人的笑流露,微微一洒道:“十师兄,而今还想着弟弟,是思念父母了吧。出门在外,游子衣襟湿了几回,还是十师兄好,有父有母,哎!真好啊。哪像我,唯有踢我屁股的老哥,拧我耳朵的老姐,告我恶状的八婆小妹。可如今到离开家时不由都舍不得了。”脸色像夏日多变的天气,说变就变,“唉唉唉唉!”哭将起来了,还不忘斜睨刘玄的脸色。
刘玄泪水,吧嗒吧嗒落满襟,慈母手上衣,沾满儿子刘玄的泪水涕涎,哪有不想念家乡父母的小孩呢?两位“男儿”,皆陪着对方一起落泪,情意相连,两人不由感到莫名的亲切,感人的场面一时让人无语。
适才已笑的眼泪流出的四名师兄,倒弄得尴尬失措,悔不该笑得癫狂,失去人伦常理。两名小孩天真烂漫,说出的话,哪是像大人般勾心斗角,率性之人没有心机。倒是他们四名师兄不是人了,猜疑到一条狗身上,不该啊。
举足无措的四名少年师兄,倒有三名想起自己的家乡父母,感人的场面延续着,卫飒、韩子、邳彤一时忍不住情感的爆发,也流出思乡的泪水。以卫飒最为激动,抽抽着双肩,擦拭着双眼,终于宣泄涌出呜呜大哭,泪水簌簌流下,场面控制不住,五名少年郎在回廊间,把真挚感情全部流露出,也不怕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