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此番,谢澜也正将兖州的事务安排好了,也一路乔装打扮往雍州而来。
她担心苏棣,牵挂苏棣,身在兖州,苏棣不在了,总是食不甘味,不在他身边,总是不放心。因此,就做了一个巨鼎,告诉老缪,自己要去雍州。
老缪知道劝不住,就叹了叹:“小蟹蟹,你果然痴心!”
不过老缪还是劝说,谢澜不必一人动身上路,身边还得有跟随的人。老缪就推荐自己。“你看,我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胳膊腿儿还算利落。我跟着你,又能照料你吃喝,又能与你说笑,你看可使得?”
“谢谢你。你心里伤心,还没从太后薨逝的伤痛中缓解出来,你还是歇一歇。”
这一趟路程,谢澜决意自己走。
老缪还是担心。
“我会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老缪无法,只得给谢澜做了许多干粮,叫她一路带着。又给她银子,提醒她投宿旅店时,只管找正当的上好的店家。
谢澜一一点头。
话说,那苏棣进了老贼下榻的地点,见了蔡美,就朗朗而道:“宰相大人,别来无恙?”神色自若,态度从容。
老贼看得心里一愣,忽又狡黠一笑:“苏棣,你可这是自寻死路?我正找人抓你呢。你可好,竟是自动送上门来了。我且问你,谢澜呢?”
苏棣就道:“宰相大人,你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呢?”
蔡美很不屑:“谢澜刁钻狡猾,怎么算是弱女子?你既来了,速速告诉我她的行踪,我将她一并抓了。”
“这又是何苦?我来,是送你一样东西的。你见了此物后,只怕还要感谢我,更要放谢澜一马了。”
苏棣的话,沉稳中透着力量。
老贼惊疑:“送我东西?笑话,我缺东西吗?这天下就将是我的了!”
“你的确缺东西。纵然你得到了天下,但没有此物,你便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人人可取而代之。”
他的话,却是叫蔡美一惊。
他想了想,便挥了挥手,示意左右先行退下。
苏棣就淡淡一笑:“看来,你应该猜出,你缺的是何物了?”
此时,老贼心里已然有数,但还是佯装不知。
苏棣就大步靠前。待取出玉玺的那一刻,同时取出怀中的利刃,务必要在今日取了他的性命。他这个想法,并没告诉小侯爷,用的是别的说辞。他不想让小侯爷担心。
若能成,那固然好,天下太平。
若不能成,舍身取义,杀身成仁。
老贼见苏棣走来,就阴险道:“苏棣,你别与老夫使什么幺蛾子?不过,我的确不知那玉玺的下落。但堂堂的一国之玺,能在你的手上?我看,你是故意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