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蟾没揍成,嘴里更是大声叫唤,要他的小厮过来。
这些时日,主子不在跟前,鸾蟾的小厮儿也不敢嚣张了,气焰瘪了,安静不少。这冷不丁地,见主子变戏法一样地,站在面前,那个激动劲儿呀,只差没把鸾蟾抱起来往上翻腾一番。
阿田知道事情不妙了。
果然,那鸾蟾得意个不行,嘴里唧唧歪歪啰里啰嗦,说他就是从边关溜回来的,照水还不知道。“我以为他有多勤谨呢,不想也是一个懈怠的人。哈哈……这下好了,阿田姑娘,咱们又可以长相厮守了。”
到了边关后,照水忙碌。有时需一家家地抚慰,琐碎冗杂。他将鸾蟾派在了监督粮草上,管理后需。这个活儿相对轻松。这就给了鸾蟾可趁之机。照水大意了。
鸾蟾在后需,仗着是照水的弟弟,无人敢顶撞。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说要去看望一个朋友,干脆一走了之。临走之前,又警告众人,别告诉他哥哥。并说他的事儿,照水一概知道,休要多此一举。
虽说如此,但鸾蟾还是怕事情泄露,照水知晓了,过来追他。所以还是走的狼狈。他是豁出去了。他要搞事情。照水要监管、约束他,他就要搞事情。
鸾蟾一回来,府里就炸了锅。
老管家皱眉不展。他也没那个胆儿再劝说鸾蟾回边关,便小心上前:“二公子啊,您这回来了,且就安分几日,在府里歇歇。”
言下之意,是他只管在自己的屋里呆着,别去别处骚扰,尤其是梓桐苑。
府里上下都知道,鸾蟾觊觎阿田。
鸾蟾就将老管家骂一顿,将他喝走。
那绣蓉却认为,鸾蟾回来,与她是一个麻烦。鸾蟾想吃阿田的豆腐,势必不舍得阿田走。这就与她的计划相悖了。
鸾蟾一回,阿田便闭门不出,整日将梓桐苑的大门关着。
她以为,鸾蟾总不好强行入内,堂而皇之地敲门,他还是要顾及名声的。
可阿田错了。
鸾蟾门不得进,他竟然仗着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半夜时候,爬上围墙,跳上了屋檐顶,掀开了屋瓦。当阿田半夜醒来,灯烛之下,不期然看见鸾蟾站在她床前狰狞冷笑。阿田大叫。
鸾蟾死死捂住她的嘴。“闭嘴!快快从了我!如此良宵,咱们正可燕好!”鸾蟾还让阿田闭眼。“且将我当成那秃驴,便是受用不尽的快活。”
一径说,鸾蟾就扯衣带。
阿田异常愤怒。她用尽力量踢打鸾蟾。她有反抗的力气。幸亏从小干活,手脚都有力气。鸾蟾受了疼,一时就不能遂意。
“臭娘们!今天爷爷我非办了你!真是,你越不从,还越发勾出爷爷的劲儿了!”
他越是来强,阿田也越发力气大。
鸾蟾毛躁了,抄起一个花瓶想砸阿田的脑袋。
阿娘挡过。哐当一声,花瓶掉在了地上,响声儿大。两个嬷嬷离得远,听不见。紫云紫露听从阿田的建议,认真在厨房学做糕点,晚上就歇在厨房附近。
“哈哈……没人来!你也别扭捏了。又不是黄花大姑娘头一遭,咱们都是轻车熟路,很快就能入巷的。照水那秃驴,与女人不行,他嫩生。可我就不同,你只要顺从我,我保管让你欲仙欲死,下次还主动求我。”
鸾蟾的嘴里越发不堪了。
阿田无计可施,力气差不多耗尽了,看着鸾蟾一步步逼向自己,她已做好了准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的枕下藏了一把剪刀。为了自保,她不惜戳死鸾蟾!
猛然,屋顶又跳下一人。正是牛黄!
阿田又惊又喜。
牛黄眼见鸾蟾行如此畜生之事,脸儿都气黑了,嘴里大骂。他豁出去了,提了一把椅子,就朝鸾蟾的头上扔。鸾蟾避过了,嘴里气得哼哼:“你个马夫,你是什么东西,我家里的奴才,阿物儿!你……你真是不要命了?回头,我就让人撵你走!不,乱棍打死你!”
牛黄反击:“俺是将军带来的。俺只听将军的。你做不了俺的主。你要欺负俺妹子,俺就把你杀了。一命抵一命,值!”
牛黄挺直了胸脯,毫无畏惧。
他嗓门大,不似阿田。这一声声叫嚷的,弄得梓桐苑内外都听见了。老管家忙忙带人赶了来。那鸾蟾就冷笑:“你们好豪兴啊!都来看我的丑是不是?爷爷我就想上阿田,做梦都想。照水能上,我鸾蟾上不得?没这个道理!今日不顺遂,明日我再来!这口肥肉,我是吃定了!”
鸾蟾骂骂咧咧,又推攘管家,叫他滚走,别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