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就叹:“二爷!快快醒了吧,再不可糊涂下去了!若还有一点脑子,就该速速去边关,一切还来得及!”
鸾蟾就骂,吐了一口唾沫:“你昏了头了。我既回来了,又怎会再去?你这个势利眼儿,以前是怎样奉承我的?那秃驴一回来,你就见风使舵,待我比家里最下等的奴才还差。这笔账,我都记在心里了。以后,我得势了,必然和你们讨要!”
鸾蟾发了狠。
老管家就跪下了:“二公子,我叫您爷爷,我是您的龟孙子!老奴只求您安分一些,别再生事了!阿田姑娘,您沾不得!云都那么多女子,您找哪一个不行?”
“哼哼……我就看上了阿田。照水喜欢的,我鸾蟾也定要喜欢。我就和他杠上了!”
老管家真没法子了。
为了不再乱下去。他终于拿出了管家的气魄,脚一跺,命众家丁将鸾蟾捆住。鸾蟾的几个小厮急急赶来,要和他们干架。梓桐苑内一团乱麻。
那牛黄力气大,趁着乱,一拳头将鸾蟾打昏,利索地用绳子捆住了他。老管家趁势叫人将鸾蟾的小厮也给捆了。
清岫回来了。他喝了酒,在外头喝的醉醺醺。
听说了鸾蟾猥亵阿田一事。顿时,酒又醒了大半。他一脚踢开鸾蟾的屋子,要为阿田出头。老管家在后扯住了他。“何苦来哉!他被牛黄打晕了,还没醒呢。”
那清岫熬到天明,守在梓桐苑外,专等人开门。
他不放心。
阿田知道了,想了一想,如果自己不见他,清岫或许不会走。
“清岫……正好我有事找你。”阿田开了门。
清岫一脸憔悴,看得阿田不忍。
“阿田,你听我说……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真的,你必须离开这里。鸾蟾他不是个东西。他就是苍蝇,是蛆!”清岫恨不得捉住阿田的手,焦灼而又心痛。
他握得紧,阿田一时挣脱不得。
她急了,若是有人看见,定生误会。
这府里已有流言,说什么鸾蟾迷了心智,也是因阿田的狐媚样儿引起。说到底,都是阿田自己不收敛,弄得鸾蟾越发像个疯子。清岫若再和她走得近,那更是糟糕。
“你先放开!”
“不!我不放!我早说过,你在府内,坏处远大于好处。如果你要荣华富贵,我也能有的。我也学照水,去立军功!”
阿田更急了。
“清岫,别瞎说了。你先放开,要有人看见了,对你不好!”阿田压低了嗓子,并不敢大声儿。
可清岫不在乎。
“叶阿田,或许在你眼里,我是在挖照水的墙角。可照水还没娶你。你没必要为他立贞节牌坊。依我看,他的婚事,只怕自己也做不得主。到底皇上是要干涉的。他这样的身份,一生怎可只能有一个妻子?只怕到时妾室也有许多。到时,与其受委屈,还不如提早和他断了。这样,方才引人敬佩!”
“清岫,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照水是你族兄,他正在边关为国效力,可你却在后方说他的不是。有你这样的么?”
“人无完人,我怎么就说不得了?当初,他拗着性子,说要出家,这就是一个大大的错。可那会儿谁敢拦着他,不让他去?那十余年,他就是在浪费时间,过糊涂日子,这府里当时也不知派了多少人去劝,他一句不听。可到了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还了俗。真正,当和尚是他,还俗是他,折腾是他!要我说,他能耐是有,但缺点也不少!他这样的人,你跟在他身边,不会有啥好日子!”
清岫气呼呼地将阿田的手放下了。
阿田大为惊异。她曾以为,照水身边,清岫该是最最忠心的。不想竟是错了。清岫的愤懑埋怨不少。她听不下去了。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早说过,纵要走,也不是听你的意见。我有我的想法,你左右不了我。”
“你会后悔的!”
“那是我的事!”
“可我关心你,不想看见你以后痛苦!”
阿田深深叹了口气。在这个世上,关心她的人不多。清岫应也算一个。还是……不要伤了他的心,语气缓和一些吧。
“清岫,如果这是我逃脱不了的命运,那么,不管是痛苦还是折磨,我愿意承受!”她在离开玉山时,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一去,不管是荆棘密布,还是乌云满天,都要熬过去挺过去。
“你何必犯傻呢?既然预知到危险,为什么一定要像飞蛾扑火一般,不给自己留后路呢?”清岫大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