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吐纳,也就是引灵入体,是一种舒服的,让人上瘾的事情。无数富有灵性的灵气分子从毛孔中钻入,渗入皮肤血液骨骼,滋润着全身上下每个细胞……好比大夏天洗冷水澡、大冬天泡温泉,畅快极了。
若非如此,穿越前师傅老头儿、父母都过世了,近三十年没有人看管她,静儿活泼爱动的性子,怎么可能能坚守寂寞枯燥,日复一日的打坐吐纳呢?
别说那些大目标、大理想,她就一普通人,毅力么,有一点,却跟钢铁没什么关系。坚持这么久,实在因为“引灵入体”,本身就使人身心舒畅,飘飘然、乐陶陶。
所以到了异界,她也仍愿意保持每日打坐吐纳的习惯。
可恨,经验主义害死人。
静儿初达异世,只粗粗感受到这个世界灵气充溢,却忘记这个世界,跟自己生活过的地球――有本质的区别!(作者得意的笑,整蛊没商量。这不是一般仙侠小说,更不是一般种田小说呀!看文的亲,也莫要犯经验主义,有空多留言,点击推荐一个不能少)
刚一灵气入体,就感受到了不同处。
本来应该是温润的,带点清凉气息,熨烫的五脏六腑舒舒贴贴的灵气,竟异常活跃,跳动,完全不听从使唤。
她拼命的催动灵气,按照一定顺序在体内脉络中循环,可人家根本不买账,东游西窜,肆意妄为,把她的身体当成游乐场。
这种情况,跟初学引灵入体似地――不熟悉灵气特质的新人,操控不得法。一般来说,初次引灵的弟子,应有长辈在旁护持,以防差错,修炼不成反受伤。
以静儿的修为来说,受伤倒没有,可生病……倒是真的。
整个人脸色苍白,没有力气的躺在床上。
主人生病,槐香作为贴身丫鬟,自然里里外外的服侍,又是熬药,又是端水,表现的十分周到热诚。
严谦再怎么看不惯这个别有用心的丫头,节骨眼上,也不好提什么。甚至连日常的家务也不能吩咐去做――人家满面忧愁,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水土不服”的小姐身边,生怕一时半会不见,静静就脆弱的一命呜呼。面对如此“忠心”的下人,他能说什么?叫人不要这么忠心?
过了三天后,静儿的“病情”终于大好了。在悄悄无人夜里,她再一次的尝试引灵入体。
这回学乖了,新人般小心翼翼,从空气中抽离一丝丝的灵气。那程度,不比头发丝粗多少――我就把自己当新人,成不?
小心无大错。
虽然入体的灵气一样表现得跳跃、不听使唤,但在她强大的意识引导下,还是顺从了,听话的在体内循环了三周……
悲剧发生了。
保持盘膝而坐的静儿,忽然间浑身抽搐着,颤抖着倒了下来。
静夜中,也无人知道她是多么痛苦煎熬。半边身子热的发红,半边身子冷的发颤。水火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在她体内交战不休。冷冷,热热,热热,冷冷……很快的,被褥就被静儿的冷汗打湿了。
窗外,一轮冷清的月牙儿无声的凝视着,似在嘲笑她的想当然。
想当然,害死人啊!
这里的灵气,肯定跟你老家地球的灵气一样吗?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你体内的元婴,是用地球灵气凝聚成,跟这边灵气的性质格格不入的啊!没弄清原委,你怎么贸贸然的引灵入体呢?不出事才怪!
……
这个晚上,静儿是用极大的忍耐才熬了过去。每一秒,每一分,都是数着过的。她没有叫喊任何人,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多年独身修行,早养成独立的性格。遭遇困境,第一个想的,永远不是求助他人,而是想办法,自己救助自己。
清晨,槐香第一个发现静儿的“病情加重”。她大呼小叫的扑在静儿身上,哭泣得泪流满面,
“我的姑娘啊,你才回来几天,就病成这个样子?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静儿此时的样子,的确可怕了些。冷汗打湿了鬓角的发丝,杂乱的贴在脸颊上。脸蛋没有丝毫血色,惨白惨白的,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也黯淡无光,皮肤更是没有丁点光泽。乍一看,就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严谦烦恼不堪。
他心理第一个想的是,是不是做戏故意给他看的?可看见静儿那灰心的,仿佛失去所有希望的眸子,又觉得不对,是真的病得厉害。
高价请来的梧桐镇最好大夫医师方,表示很迷惑。身体上没有任何损伤,以前也不曾有过这种病史,怎么会突然病得这样重?纠结了半天,他问,最近是否受到精神上的巨大创伤?比如亲近的人去世之类。
亲人没有,未婚夫倒有一个……
医师方听了,抚须叹息,说了一通贞烈之女的夸赞话,话里话外都是说着,“你妹妹心灰若死,自己不想活了,不是我医术不高。”完后溜之大吉,连药方都不曾留。
可严谦岂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