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连连摇头道:“太爷,老朽万死不敢。当初在刘勘之面前,咱们只是演了一场戏。如今没了外人,咱们这戏是不是就可以停了。”
“别啊。爹您怎么了?咱们可是父慈子孝,万民的表率。要是在您老面前没了规矩,万一让有心人知道了,就该说我不孝严亲,是大不孝了。再说了,我们必须得学会,习惯成自然。不管对我还是对您还是对雪衣,这场戏都得演下去,演一辈子。您老人家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您就把我当成朝佐兄……哦不,应该是,我就是刘朝佐。我是您的儿子,您找您儿子要东西,不是天经地义么?儿子给咱刘家已经挣下一份天大的家业,保证将来贞儿出嫁时,有足够风光的嫁妆。也保证您老人家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雪衣将来也不会再受苦,保管她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刘安叹了口气,忽然道:“你那两个儿子,为什么不取名字?可是等京里那位大贵人的女儿来取名?你与朝佐在这事上,简直是一般的混帐。只可惜,朝佐没有你的命数好。当年一个袁氏,就让我刘家焦头烂额,你却找了一个比袁氏家世更为高贵的女人。是福是祸,说不准,说不准啊。”
“爹,您只管放心,儿子我降的住女人。我保证她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咱刘家的儿媳妇,她生的孩子都会姓刘,继承咱们刘家的香火。咱家里的几个女人,也与雪衣一样,都是您的儿媳妇,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只管说,动家法也行。”
刘安心道:这假儿子的手段,倒是比自己的亲儿子厉害多了,或许自己刘家兴旺发达的希望,还真就寄托在他的身上。在江西自己吃苦受罪,连看病都用不起药。反倒是在这个假儿子这,吃穿用度,仆从排场,终于讲究起来。
他内宅的女人,也都前来拜见老太爷。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在内宅里收了这么多美眷,环肥燕瘦各有胜场。听说其中,还有杀汉人不犯法的番邦女土司。
这些人对自己倒是恭顺,一个个像是亲儿媳妇那么孝顺,不过她们眼里的那份戒备和敌意,刘安也完全看的出来。这个内宅,不太平啊。
那些女人中,大多是会武的,若是自己真的在内宅摆老太爷的谱,怕是很快就会旧病复发,不幸亡身。
眼下自己这一家老少的处境看似从地狱到天堂,可实际上,根本没摆脱危险。毕竟自己知道这个假知县的根底,他们随时可能化身要命阎王,前来杀人灭口。自己一把年纪,死也就死了,可是孙女和儿媳,她们不该死啊。
这时,只听李炎卿道:“爹。雪衣她的伤势虽然好了些,可是整个人精神还是不太好,儿想去看看他。”
似乎这便宜儿子,方才不止一次提到了儿媳妇袁氏。难道他对自己的儿媳起了歹意?这个畜生!难道夺了自己儿子的身份还不够,连他的娘子也要染指?可是转念一想,他既要做刘朝佐,这袁雪衣不是他的女人还能是谁的。
自己刘家需要血脉,需要重振过去的家业。自己还有两个真儿子,在这假儿子的靠山控制之中。雪衣虽然孝顺,但终究只是个儿媳,儿子才是自己的一切。再说这人也算富贵,或许是个好归宿吧。
刘安在想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儿啊,爹有件事,想要求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