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星来也!
生死关头,此刻也顾不得那些虚礼,赶紧扑进身后那人怀里,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指着那凶婆娘道,“大侠救命,红烟那凶婆娘要杀我!”
只觉方才还温暖的胸怀渐渐冰冷,仰头一看,来人正是帝君!
只见一向温润的帝君此刻面沉如水,平日里挂在嘴边的温暖笑意悉数敛去,眼神冷得发颤,如置冰窖,淡淡眉目一扫,只见方才还风情万种的玉瑄已是跪在地上发抖。
红烟笑眯眯走上来,正欲开口,帝君挥手一扫,不同往日的清冷,却是带了毁天灭地之势,然后便见红烟那只火鸡如纸片般轻飘飘被扇飞,再重重砸在地上。
口中的鲜血吐在前襟,晕开一大片,一旁的玉瑄心急了,颤巍巍说不出话,只零星吐得几个字,“师,师兄饶命。”
帝君冷笑一声,眼刀所至之处风起云涌,那强大的神压下,许多弟子受不了就地打坐,试图与那气压抗衡,然而不过徒劳,个个都口吐鲜血。帝君只是挥手间,玉瑄已是被毁了仙元,灰飞烟灭。
冰冷的眼扫过四周,掷地有声,“今后谁若敢动阿箩分毫,便是与本君最对,本君千年来不曾开过杀戒,莫要让我屠你满门!”
至于玉瑄活生生的教训,众位弟子总算是有了忌惮。只是红烟那女人却死不悔改,“师兄,你,你怎么敢……这女人有什么好?”
帝君冰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不敢么?”
说罢,又是一道罡风,毫不留情打在红烟身上。
红烟口吐鲜血,怒极大吼,“你敢!我是蓬莱岛神女,你要是杀了我,我父君定不会放过你!你难道要为这个女人和蓬莱岛作对?!”
帝君听罢轻笑,那笑却似地狱的修罗,“蓬莱岛又如何?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红烟面如死灰,“好一个蓬莱岛又如何,我恋你千年,一腔真心却遭你践踏,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哪一日她想起以前你是如何为了天下人负她,你说她还会不会要你?”
帝君身子一僵,“你胡说什么,本君何时负过阿箩?”
红烟唇角带血,却有种凄惨的美,冷笑道,“你是未负过阿箩,那倾华呢?你敢摸着良心说你从未负过她么?”
这话果然直戳帝君痛处,只见他灵台不似先前清明,一丝戾气若隐若现,瞧着这架势,是准备当场把她给炮灰了。
小狐狸连忙在旁拉拉我的袖子,“你快劝劝我师尊,不然他真的会杀了六师叔!”
本仙子想想也是,若是开罪了蓬莱岛,兴许对帝君有三分忌惮,但若矛头转向我,那便是大大的不妙!遂赶紧拉了他的手,“帝君快些住手吧,她好歹是你师妹,要是就这么死了可不好。”
帝君眼风转向我,“阿箩且莫怕,师兄定不叫任何人欺你半分。”
我是真的急了,这帝君荏地听不懂我的话,看着他嗜杀的眸光,强盛的赤光在手里盘旋,冷然斥道,“今日是你找死,千年前我对你百般忍让,不想助涨了你的火焰,将主意打到了倾华头上,如今,你加诸在倾华身上的痛苦,今日便百倍偿还于你!”
说罢,那团赤光大盛,帝君扬手挥袖,赤光堪堪朝红烟射去!
小狐狸吓得一身尖叫,我也惊恐地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那赤光却堪堪被一道仙气打散,却见那万仞之巅,一个容光焕发、面色慈祥的老头立于高处。
那老道一副叹息神色,瞧着这一院的狼藉,再瞧瞧罪魁祸首的帝君,面色忽地垮下来,不似先前那般亮堂,“许久不见,帝君倒是好兴致,不知此番是否想要灭了我昆仑墟?”
那话间带了三分怨恨两分恶毒五分威仪,除却九渊那厮,这天地间敢这么跟帝君老人家说话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帝君总算恢复清明神智,收了浑身戾气,朝那老道虚虚一拜,“师尊。”
我挑眉,见众人一副救星来也的眼神望向那老道,原来这老道便是帝君的师尊昆仑虚子。果然是仙风道骨,怨不得方才对帝君那般盛气凌人的口气,眼神里不由得多了一分敬仰。
昆仑虚子踏风而落,将将立在红烟面前,却没去看她的惨状,而是转眼看了我一眼,眸中惊疑不定,那双精明的老眼一闪而过的了然。
帝君见此,着紧问道,“师尊可是能看出些端倪?”
昆仑虚子忽地扬手覆上我灵台,一道灵力输了进来,只觉那灵力恍若石沉大海,进了一条死胡同便销声匿迹。
那老道捋捋胡子,高深莫测道,“是,却也不是。”
我被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弄糊涂了,正待询问,这老道却是转身与帝君道,“帝君若有此闲心来我昆仑墟大闹,不若去魔界走一趟,老道闭关期间,忽觉极南灵山上古龙神塑像跌动,人间气数大遭破坏,天柱镇守的灵石蟾蜍眼吐泪珠,十天十夜,泪流不止,想必是帝君上古封印的魔尊将至,人间定有一场浩劫,趁其还未成气候,将其打回无垠之境。”
这老道忒有原则,冷嘲热讽也能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不过他终究晚了一步,我等便是将将从魔界回来,这不,九渊还因此挂了彩。
但帝君却未提及,嘴上冷淡道,“魔尊重生,冥冥中自有天定,怕是本君也无可奈何。”
老道冷哼一声,“帝君身为上古战神,理当身担此责,不过现下却跑到我昆仑欺负同门,实在令老道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