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绝对是生气了,楚绮罗黯然地低下头,身体僵硬,忍不住想扭过脸去看秦恪,夜琅邪的手却恰到好处地按着她的后脑,不会伤到她,却也让她动弹不得。
一直瞪大眼睛看着这出戏的夜礼恒这才反应过来,干笑连连:“呵,呵,皇弟你有要事,本宫就不打搅了,走!”
一如来时般悄然无声,他们去得极为迅速,甚至不着痕迹地带走了秦恪,夜琅邪也没开口阻拦。
秦恪竟然一点声息也无?楚绮罗暗暗皱眉,不对劲。
囚室里安静下来,在她思考的时候,夜琅邪一把推开了她,力道极大,将她直接掀倒在地,哪还有刚才温情款款的模样。
楚绮罗微微一笑,也不爬起来,就这么席地而坐,展开信后只扫了一眼便笑了,扬起信纸:“宸王爷,莫非这就是家书?”什么叫家书,分明是一纸素白,而她却还为了这张白纸,让秦恪难堪了……
夜琅邪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袖:“本王认为是,你觉得不是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绮罗不想在这旁枝末节上多做纠缠,低婉一笑:“宸王爷好计量,既打击了秦家,又利用秦恪的单纯将太子拖下了水,民女自然不会否决王爷的想法,但现在曲终人散,求王爷伸出援手救救民女家人。”
戏,演了。不但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按理说他是该帮她……可是看着楚绮罗那倔强的小脸,燃烧着愤怒的眼眸,这一切一切都让他想起那个人……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
“凭什么?”
……
又回到了原点,献身他不屑,救人他不肯,看来夜琅邪本就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他再三纠缠只怕是在玩她罢了,如果时间再多一点,她会努力找出破绽一一击破,但她时间不多了……楚绮罗眯起双眼,决定铤而走险。
兵行险着只有两步,一是胁迫,二是利诱。胁迫,她不会武功,斗不过夜琅邪,除非用银针一试,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利诱吧,相比之下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出人意料地,她起身行礼:“民女自知没有王牌能让王爷出手,民女告辞。”
夜琅邪低沉地笑了起来,挥手射出一枚暗器,带着十成力道袭向她,伴着暗器传来的,是他阴鹜的声音:“你以为王府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早在起身的时候,楚绮罗就防备了,所以她轻巧一旋身,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回眸娇笑:“王爷说王府不是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那我就亲自打破这句话,让王爷看到王府的百密一疏,如果我能全身而退,王爷能救楚家么。”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让夜琅邪脸色黑了个彻底,他王府守卫森严,如果真有人能全身而退,除了有内应再无别话,如果能用一个楚家揪出王府探子,倒也还划算。
夜琅邪极为谨慎地缓缓点头:“你可以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在你逃离的时间内,本王不会出此地。”顿了顿,他补上一句:“今晚为限。”
“一言为定。”楚绮罗转身前上下打量夜琅邪两眼:“不过,如果我做到了,王爷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