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折腾了一晚上,鸡飞蛋打。里面王思燕哭天嚎地,解南华让何天真进去安慰安慰,孕妇生产后过于悲伤对身体康复也不好。我扶着解南华,他还没完全恢复,勉强能走两步,这小子也够腹黑的,不到生死一刻还在那装瘫痪。
我扶着他坐回轮椅。大厅里满地狼藉,窗户碎玻璃散了一地。
“你怎么看?”我问解南华。
二龙从外面走进来,肩膀全是血,左手已经动不了,全身冷汗直冒。我推着解南华过去,解南华给二龙掐了掐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中了尸毒。”
“没事,药有的是,把毒逼出来就好了。”二龙勉强说道:“孩子怎么样?”
解南华摇摇头:“用的是声东击西连环计。盗走婴儿的人和这具女尸有关系,用女尸吸引我们注意力,然后他偷走了孩子。”
“那我们怎么办,追出去吗?”二龙说。
解南华看着他,叹口气:“你回去疗伤吧。这件事有点古怪。震三,你推我,咱们去见圆通。”
我推着轮椅,我和解南华两个人从禅房出来,他的神色比较平静,似乎在沉思,并没有失去婴儿的焦急。
“你怎么这么平静?”我问。
解南华道:“看看圆通怎么说吧,那个窃贼进来的太容易,走的也轻松,圆通那么仔细的人,不至于犯这么样的错误。现在圆通的路数,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们穿过院子,来到大殿,众僧还在敲木鱼诵经,没看到圆通的影子。我问一个和尚,你们主持哪去了。和尚毕恭毕敬双手合十:“两位施主,主持说现在不方便会客,他临走前说,万事随缘。”
我急了:“这圆通玩什么呢,我们不是什么施主,我们和他是兄弟,都是八家将的。把我们召集来守护济慈长老的是他,现在放走贼人的也是他,他想干什么。”
解南华道:“震三,算了,圆通现在已经退出八家将,他就是慈悲寺的主持。既然他心里有数,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走吧。”
我们出了寺院,折腾那么一会儿,天空乌云重重,一声霹雷,下起了瓢泼大雨。
二龙敷好药出来,脸色很不好,我们几个站在长廊下,看着漫天大雨。
“我们怎么办?”我说。
解南华道:“不要管圆通说什么,人是在咱们眼皮子下失去的,我们就要积极去找。”
“会不会来不及了?”生出来的婴儿特别虚弱,稍一折腾可能就会断气,我特别担心。
解南华道:“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不简单啊。”他划着轮椅回到房间去了。
“二龙你怎么样?”我问。
二龙摸了摸肩膀苦笑:“很不好。明天我要去一趟医院,把伤口处理干净再说吧。”
我们过了很奇怪的一夜。第二天早上,来了好几辆车。解南华留在寺里没有走,我和二龙坐着其中一辆车回去,王思燕也被她父母接走了。
路上有司机,我没和二龙交谈,因为一些事涉及到隐秘,还是私下问为好。
到了市内,车子直接把我们拉到医院。我本来想陪二龙进去,二龙态度很坚决,不用我陪,他自己去看。
看着他蹒跚的背影进入医院,我心里挺不好受,说不出的滋味。
昨天那一晚上的守护可以说全面失败,孩子也丢了,心情特别压抑,又什么都做不了。我打了个车回到家里。
在家混了一天,和老爸吃完饭,我窝在沙发里心事重重,正迷迷糊糊打瞌睡,来了电话。
接通之后居然是王庸来的,我们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客套的寒暄了几句,他问我眼怎么样,我说已经好了,就是现在懒得上班。
等正事说完,他开始嘿嘿荡笑,鬼头鬼脑跟我说,今天他们执尸队接了个活,在桥洞拉走一具女尸,他问我你猜猜那女尸啥样。
我现在事这么多,哪有心情猜这玩意,看他这个猥琐的笑就不是什么好事,说你爱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你现在怎么脾气这么大?”王庸说:“真没意思,告诉你吧。那女尸没穿衣服,让一个老流浪汉收在桥洞里,早上有别的流浪汉去串门,看见那老头正在和女尸,嘿嘿嘿嘿……”
我听得这个无聊啊,心里烦得要死,真想骂他一声。王庸这小子就是这么粗俗,有对象了还改不了猥琐的本质,我打个哈欠:“你没跟老头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