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莫三郎确实火冒三丈,当场就大发火怒骂道:“我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哪里来的臭小子,寻你莫大爷的开心,爷爷一个铁锤就能砸扁你信不信,去去去,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莫三郎火冒三丈姜玄心倒是气定神闲,等莫三郎骂完人后才开口劝解道:“大叔莫生气,在下出自医家,斗胆请问您左脚膝盖是不是遇到yin雨天气就异常疼痛。”
莫三郎不知道这天下敢自称医生大夫郎中的很多,但能说是出自医家的却是不多,门第之见,门户之别并不是子虚乌有浪得虚名,过江之鲫众多能越龙门的可就不多了,听不懂医家但莫三郎却是左腿膝盖早年间受过创伤一遇到下雨天或者yin霾天就疼得厉害,也就是站在火炉边才能稍减疼痛,看过很多大夫都没用,说是关节已经损伤非药物能够治理,这年轻小伙只是看了他几眼就能看出他多年顽疾,莫非真是那医道高手?
莫三郎疑问道:“你是如何瞧出老莫我膝盖有病痛的?”
姜玄心轻松道:“就在一旁看看,看着看着就看出来了。”
“这么简单?”莫三郎心里头不信,以前找县里头的郎中看的时候又是把脉又是看眼睛吐舌头敲膝盖才能看出个一二,这么个看起来都还没及冠的年轻小伙就站在旁边看几眼就能看出个所以?莫非这天下间的医生都是些浪得虚名之流?莫三郎被折磨了好些年,既然你看得出我也就索xing满试一下,试一下不吃亏。莫三郎给姜玄心杯子加满茶水心里头虽疑惑嘴上倒是恭敬了不少,问道:“不知道小兄弟有什么办法,这病痛折磨了我一二十年了,每次yin天下雨都得痛得睡不着,找过好些大夫了效果都不好。”
姜玄心心里窃笑,晚上住所有着落了,老气横秋的说道:“大叔莫急,坐下听我慢慢道来,医家有望闻问切,其实我已经坐在这看了你好一会儿了,锻造虽然我是门外汉但是我却知道咱们捶打时右手握锤左手夹钳时左脚应该是在前承受身体的重量,一锤子下去时整个力气都会卸在左脚上尤其对膝盖的负荷很大,我观您反而是右脚在前承重左脚在后,发力时左膝也是弓着的。”
姜玄心还想继续分析下去莫三郎就已经等不及打断道:“我大老粗一个,你说的这些切什么东西我也不懂,小哥你看下怎么个整法才能治好我这膝伤。”
“那成,你坐下来我给你把把脉”
……
姜玄心列了一整套的药方当归二锱、白芍一锱半、五加皮二锱、白术……等等让莫三郎泡制在酒里让其每逢yin雨天气下放在炉火上文火慢温,再将膝盖放置在酒上让酒蒸汽熏蒸。另外再给你开个口服的药方:白石英、磁石各五两也是浸泡在酒里,喝前温一下。
“晚些时候我先帮你针灸,疏通一下筋脉,其实我家里也有个老头和你差不多,像我们身体上膝盖,脚踝,肩膀等等这些部位伤了最难治愈,因为这些部位都是关节,你这个病痛说实在话我现在为你做的也只能是止痛,治标不治本,要能真正治痛或许只能是移居别处去个比较干燥的地方,因为引起你膝盖疼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yin湿的天气。”
莫三郎叹了口气说道:“能止痛就很好了,以前大夫也说过劝我换个地方住,可是这哪里是这么容易的,这天下才刚太平这么几年,到处还是乱糟糟的,我在这块地上活了大半辈子了,以前是迫不得已被征去从军,好不容易仗打完了朝廷放我们回家了就不想再去过那背井离乡的生活了,现在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心安,有个依靠。有时候我也在想要是这天下没统一也挺好,各国过各国的生活,虽说七国之间老打仗老死人但其实死的人和现在太平了服徭役死的其实也差不多,死的死老的老,所以我宁愿守着一钵黄土等死也是不愿意再去过那种背井离乡的ri子了,人呐就是不满足,与那些战死沙场的老伙计相比我已经足够幸运了,与那些失去家园失去姓氏的流亡人比起来我也是幸运的,与那些被亲人朋友牵连入狱成奴的无辜人比起来我更是幸运,孤家寡人说起来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姜玄心看得出铁匠汉子心中那股子强装出乐观背后的心酸拍拍他的手,莫三郎才反应过来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可要被戴上谋反的帽子,赶紧低声嘱咐道:“都是些牢sao话当不得真,可莫要传扬出去了。”
姜玄心笑道:“没事儿,我都忘了,记不起来了。”
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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