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只觉喉间干涩,连话都说不出来,她不敢走近,怕这只是黄梁一梦,伸手一触便碎了散了再也拼不完整。
“吱咯。”门被冬灵掩上了,周围安静下来,楚绮罗定了定神,抬眸冷肃敛笑:“你是谁?”袖间银针不动声色滑至指尖,暗自目测好距离,以这个角度,她得不到好处。
“哎,好女儿,过来给娘揉揉腿……”
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小流氓调调啊……楚绮罗眼睛一亮,扑了过去:“你这死妮子!”死死掐住她脖子猛晃:“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啊你这魂淡儿。”
“哎哟喂,我这老脖子都快断了喂!”绿春龇牙咧嘴拍她的爪子:“魂淡儿你再摇我这老命就交待你手里了!”
那【老脸】皱成包子一样一层一层的摺,竟然还没破,这么近距离也看不出这面具的瑕疵,楚绮罗不由惊叹:“你这易容术有长进。”
“那当然。”绿春一扬头,颇为自豪:“你的医术如此精进,我可不能落下了,当年咱俩可是双绝呐!”想起现在景况,忍不住叹口气:“你师父太坏了,让咱一别就是三年。”
三年。
那几年如今想起依然令人怀念,那么逗趣的年岁,恣意洒脱的江湖……与现在她的状况形成强烈对比,楚绮罗眼神一黯:“他死了。”
“是啊,死了。”绿春叹息:“现在才发现,只有他最美,我这一趟出来一路都没遇到比他更美的人……要是当年知道欣赏,也许我不会那么惹他的……”
……
想起每每师父被她们气得跳脚,楚绮罗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脑海里却划过某个人的绝世容颜,笑容一敛,那个人……连每每想起都感觉心头沉淀淀的:“说起容貌,倒是有一人足以与师父媲美。”
“谁?”绿春眼睛泛光了。
“以后你会见到的,你先与我说说,你怎么会突然出来?”
两人窸窸窣窣把这些年的经历一说,绿春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了:“天……天哪,我这些年傻呆在雪山上劈柴真是太lang费了。”
楚绮罗抿唇一笑,略微苦涩:“我倒宁愿在雪山上劈柴,至少,我在意的都没失去,我喜欢的人都还在。”
看着以前开朗活泼的楚绮罗露出这副模样,绿春眼里染了些难过,但下一瞬她便笑了起来,大大咧咧拍拍她的肩:“哎呀,不说这么悲伤的话题了,来,乖乖,先叫声娘亲亲听听。”
“真是欠抽啊,敢占我便宜?”楚绮罗捏捏她的脸:“啧啧,你这面具不错,但是看着怪怪的,去弄干净。”
绿春手脚利落地卸妆,一边卸一边用林音的声音高声唤:“翠儿,进来。”